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绯色黎明【晋江独发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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候,忘记了搁在洗漱台上的戒指,被冲进了水槽。

  红姨帮她看了看,说要不就得明天找施工队了。

  薛如意摆摆手,说没关系,是从饰品店随便买的,也不值钱。

  赵西政房间门没关,她换了身睡衣出来,看见他就那么仰躺在床上,长腿微曲,身上还是衬衫。

  听见她出来的动静,他从床上支起身子,略长的头发有点乱,是他天生就这样散漫的眼神,还是因为后知后觉的酒意微醺?

  薛如意身上的睡衣是那位红姨准备的,棉麻的长袖长裤,还带着洗衣粉的味道。

  她拿着枕头过去,抿唇说,“……你去旁边点,凑合一夜吧。”

  “薛如意。”

  赵西政没动,手就那么撑在床上。

  薛如意手里拿着枕头。

  怎么说呢。

  是这房子很暧昧——暧昧到让她想起色.戒的电影,墙壁上造型复古的灯,落下一小圈儿暖色的光。

  拱形的窗,有彩绘玻璃,于是折下一层暗昧。

  房间是不大的,木质的床,四角有雕花的床柱,墙上还拢着法式床幔,那或许应该是夏天的蚊帐还没拆。

  赵西政姿态散漫,一张混血的脸格外的深邃,是偏东方,骨相深刻,线条优越,有种自由且难以挪开视线的性感。

  “我可不是什么好人,”赵西政看着她,目光有种直白的侵略性,他弯弯唇,仿佛品味着,说,“就你们小姑娘说的——渣男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赵西政终于站起来,衬衫的领口微敞,脖颈性感,喉结微滚,他比她高很多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。

  房间的房门是关着的,暖气很足,那点热意让味觉变的敏感,他身上的酒味和香水味弥散,莫名让她脸颊发热,手里抱着一只枕头,连指尖都僵硬起来。

  赵西政说着,右手拎着外套,在她面前微微弯腰,与她视线齐平对视。

  这短短的两秒,薛如意不敢看他,视线低垂下来,喜只是余光察觉到赵西政弯唇淡笑,而后直起身子,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。

  “睡吧,我去睡沙发。”

  似乎只是一句陈述,说完他真就拎着外套出去了。

  薛如意站在床边,心脏莫名跳的很快。

  她再三犹豫,拉开房门蹑手蹑脚出去,站在栏杆边往下看。

  赵西政就那么躺在沙发上,身上盖着他的外套。

  薛如意回房拉开柜子,拿了一床薄毯放轻脚步下去,赵西政双手枕在脑后,阖着眼睛,面容有些倦意。

  薛如意轻轻把毯子盖上,赵西政慢慢睁开眼。

  两人视线四目相对,赵西政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跳,那有一种冲动——

  她弯着腰,长发垂在肩膀两侧,柔软乌黑的发,带着一点花香的味道,拎着薄毯的手腕纤细白皙。

  如果他想,这会应该可以顺其自然发生点什么,成年人的世界,总是没有那样单纯。

  但是没有,赵西政深吸了口气,将那点心思压回去,懒洋洋的跟她说了一句,“谢了啊,薛小姐。”

  “没关系。”

  她低声说了一句,然后空手上楼回去。

  赵西政躺在沙发上,看着薛如意上楼的背影。

  那感觉来的是挺莫名其妙的,仿佛人与人之间某种磁场,吸引靠近,赵西政是混,但也没混到那地步。

  他这辈子没那么多爱可以讲,也没那么胆大妄为。

  那会黎羡南跟叶绯在一起,赵西政也不是没去问过,黎羡南态度挺坚定的,但他也的确有那资本——万一跟家里闹翻天了,黎羡南是有本事的。

  可他什么都没有,也没本事跟家里闹翻,也没本事养活自己,也没胆子脱离自己现在这生活。

  ——种种事迹都给了他教训。

  赵西湄跟他吵架的时候,都叫他懦夫,赵西政往往回一句,你了不起,你本事行不行?

  图什么呢,那会赵西湄刚跟韩译在一起的时候,被家里知道后闹起来了,赵西湄可是被赵家娇惯着长大的,火爆脾气上来直接收拾了东西,半夜翻墙跑了。

  赵家急了好几天,最后赵西政先找到的人。

  那可太狼狈了,赵西湄那么娇惯的一个人,赖在韩译那里。

  那会韩译本来应该是住在学校宿舍的,结果搬出来了,后来才知道,是因为赵西湄离家出走,身上一分钱没有,韩译好歹是清华的学生,能力在的,大学就做了点兼职攒了点钱,租了一个地下室,两人窝在那里,韩译睡沙发,唯一一张床让给了赵西湄。

  不过那时赵西湄是真的挺开心的,她底子在的,完全没有落魄公主的模样,见了他,反而跟他说,“我也是能养活自己了,我稿子过啦,我能赚稿费!”

  图书出版结算周期很长的,其实顺利也得一年多才能拿到钱,只是那会命运好像真就这么机缘巧合,说好说坏,都没法在当时做出评判。

  赵西湄刚出版那年也是真的年纪小,高兴是纯属因为自己能靠写东西赚钱,还是跟当时的知名公司,仿佛脱离赵家也照样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——也是后来才发现,那是她事业上的第一个大火坑。    

  赵西政挺费解的,说,“别管你那光明不光明的未来,就看你现在,住在这地儿,吃的什么?面包,泡面?还真有情饮水饱啊?”

  “我喜欢他!”赵西湄说,“怎么就不行了?再说了,韩译又不是普通人,他可是清华的高材生,以后有的是光明的未来。”

  那天赵西政躺在沙发上,翻来覆去地回想了很多东西。

  赵西湄跟韩译在一起也过了一阵子苦日子,他觉得挺不值当,可是不值得,是不是又要看跟谁呢?

  韩译出身不好,但能力在的,就算以后进大公司,那水平起点也是高的。

  如果这人不是韩译,是随便一个普通人额?这辈子也就窝在那样的破地方了吧?

  所以总归来说,还是得看这人是谁吧。

  赵西政自认自己不是,他细细算了算,自己根本离不开家里,闹翻了没什么好处的,他什么本事都没有,这世道勤快点总归不能饿死自己,但人活着,怎么能把别饿死当成要求?

  况且他从出生就在这圈子里,放弃这些他没想过。

  所以,哪怕喜欢一个人,也仅仅就是喜欢了。

  他的理智和良知可是告诉他,离人家远一点。

  所以也就这样了,喜欢就喜欢,没然后的。

  -

  薛如意特意定了闹钟,怕自己睡过头,毕竟是在别人家里。

  第二天起来洗漱下楼,早餐也正好端上来——是三份,有她的。

  薛如意第一次见到赵西政的奶奶,花白的头发挽着,穿着舒适温和,针织的长裙和披肩,即便是外国的样貌,说的燕京话却地道。

  “这是?”

  “奶奶你好,我叫薛如意。”薛如意礼貌客气。

  “叫我珍妮就好,是同事吗?”珍妮平日里可不太干涉赵西政这些事儿,但是这也是赵西政头一回把人带到家里来。

  “朋友。”

  赵西政伸手拿了一片吐司抹上黄油,轻松随意的答了一句。

  薛如意其实说不好是什么感觉,只觉得心里微妙的落空一瞬,但也找不到缘由。

  ——是啊,好像本来就是朋友。

  落空又是为什么呢?

  要是他给一句模棱两可的答复才不好吧。

  “昨儿打完牌太晚了,回这方便点,凌晨了,总不能让人家自己打车回酒店嘛。”

  赵西政这话说的随意,三人却听着三种感觉。

  于珍妮,仿佛欲盖弥彰,她怎么听不出来呢?

  于赵西政,好似给自己做陈述来宽慰自己,昨天晚上这行为是有合理理由的。

  于薛如意——说的是事实吧,真的也只是这样。

  珍妮没有接话,只是让薛如意尝尝西多士,说是红姨专程做的,也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惯,说吃不惯的话也能让人去买小笼包和豆浆。

  薛如意摇摇头,说这样就很好了。

  珍妮跟薛如意闲聊了几句,问她是哪儿人,薛如意就讲自己是江南那边的,说着还跟珍妮讲她们那边早餐的饭团和灌汤包。

  赵西政没说话,慢悠悠吃着面包,只是偶尔的间隙一抬头。

  这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早上,像是故事里美好的开始。

  阳光从碎花窗帘里沁进来,珍妮端着一杯红茶笑着跟薛如意说话,薛如意的长发披肩,小脸干净,一侧的长发掖在耳后,说话的时候慢声细气。

  说不好哪里好,却让人觉得很安心。

  ——以前有个命题说,你最希望时间停在什么时候?

  赵西政一定可以想,就是今天,就是现在,2014年初的这个冬天。

  吃过早饭后,珍妮让薛如意上楼帮忙拿药,其实是支开她。

  赵西政翘着腿坐在那里看手机。

  “是带回来,给我看看的?”珍妮想了想,还是问出来。

  赵西政其实没看什么别的,手机无聊地在锁屏上翻来翻去,几秒后嗯了一声。

  “人生就这样几十年。”

  “可是开始了没有结果,和压根没有开始,还是前者会更遗憾一些,”赵西政说,“以后会一直觉得,怎么就差一点儿呢。”

  “你还年轻,”珍妮也静默了几秒,干枯的手抚着马克杯说,“有些人,是一生只会遇见一次的。”

  “对啦,我刚才还想跟施工队说一声……结果我刚才拿铁钩子勾了一下,勾出来了,”红姨从楼上下来,手里拿着一枚戒指,“昨儿夜里那小姐洗澡,戒指掉进了水槽,我给找到了,阿政,你还给人家。”

  “什么戒指?”赵西政一伸手,红姨递给他。

  那就是一枚很普通的素圈戒指,看着就是千把块的东西。

  “说是随便买的,你记得还给人家啊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-

  2014年的春节,有那么几天,赵西政没组起饭局的。

  仿佛一时心血来潮,问薛如意有没有在燕京玩过?

  薛如意还真没怎么逛过燕京,便也就跟着他在燕京逛一圈。

  那天是新年,马路上空无一人,赵西政接了一通电话,是他爸要他记得去雍和宫上香送善款。

  赵西政也就顺道载着薛如意过去了。

  他说,“你搁这儿等等我呗,我去把支票给住持。”

  薛如意点点头,等他的时候,往里面走了走。

  是黄昏,雍和宫要闭寺的,还有最后一拨香客未走。

  有一对情侣问路过的僧人,说正缘和孽缘有什么不同?

  “正缘修成正果,孽缘分分合合,”僧人说,“但事在人为,好好对待,各因都会修成各果,没有什么定义,定义也不过是一面之词。”

  薛如意听了个清楚,又别开视线,去寻赵西政。

  他就在一侧的佛堂中,黑色的外套和休闲裤,天生一张混血脸,在这样的地方有些违和。

  烟火袅袅,可她觉得他的身影又是那么真实,连带着一些滋生的感情都拨开雾散,否认也是存在的。

  那像是迟来了很多年的暗昧情愫。

  东野圭吾形容说,明知不可能的爱,就像从拔智齿的剧痛中寻找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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